郑也夫:奥运曾经有世界主义的理想
2016-08-01 17:30 来源:东方经济网 字号:
谈到他,可能很多人并不熟悉,郑也夫,1950年生人,社会学家,先后在北京社科院、中国社科院、中国人民大学、北京大学供职,曾任中央电视台《东方之子》主持人、《实话实说》总策划。最近,中国发展出版社出版了他的《奥运会与世界杯》一书,收录了他十多年来的体育评论文章。这些体育“断想”,以体育透视人性、社会,呈现了一部奥运小史。在里约奥运会即将开幕之际,我们与他共话奥运。
郑也夫
记者:现代奥运诞生至今已有一百多年。它诞生之初曾有哪些理想,与后来奥运会的实际发展有何不同?
郑也夫:总起来看,当年创建者有两大理想后来未能兑现,形势比人强嘛。
其一,他们最初想办一个业余性质的奥运会。他们希望参赛者不是职业运动员,而是把运动作为陶冶身心的手段。那时一些项目设有门槛,比如赛马只有贵族可以参加。显然,这样的阶级色彩太刺眼了。业余运动,是富人高雅的爱好,穷人基本上不可能参与。随着时代的发展,奥运会摆脱了曾经的阶级色彩。
业余性质的奥运会不能兑现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:人们对奥运的期待和创建者的奥运理想不符。现代奥运诞生时提“更快、更高、更强”,并没有辨析这是针对个体还是群体的。当然这也是每个运动员的追求,每个参赛的个体当然想超越昨天的自己,但是人们看奥运,不是看我的哪个朋友这次奥运的表现超过了他过去的成绩,而是看我们人类作为一个物种,能快到什么程度,高到什么程度,强到什么程度;看我们这个物种的顶级运动水准,看纪录能不能打破。业余选手几乎肯定不是我们这个物种里顶级的选手。业余性质的奥运会满足不了这一期待。
第二个没有兑现的是世界主义的理想。在顾拜旦的时代,民族国家之间战争频繁。顾拜旦希望奥运是非民族主义的,每个运动员只代表自己和全世界的青年,不代表任何国家。可就从最朴素的观众角度讲,人们更喜欢有所归属地观看比赛,这样才更投入,更紧张。我是某一方的忠实粉丝,要为它站队,这比中立地看比赛刺激许多。看两个与我无关的国家的比赛,和看有自己国家运动员参与的比赛,心情决然不同。于是,民族情绪就和游戏无可避免地捆绑在一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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